这股毁灭的力量,不同于邢少阳那属性是毁灭的力道,而是名为“污物”的毁灭力道。污物,不管是何种修士,都必须戒备和抵抗的事物。此等污物,还是永不出世的好。
“师弟,还你。”双手平托,将白玉琴抛到尧手上。
而尧,顺着邢少阳的意思,双手仅伸出食、中二指,平稳地接过白玉琴:“谢。”
“师弟,你果然还是这般奸猾!”邢少阳的一句话,让众人听得云里雾里,有几个聪明的士兵,联想到二人方才的举动,当即明悟开来,原来是这么回事——食中二指、不正是猜拳中剪子的形状吗?唉,如果换作是我,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手,童仙长的师弟,果然有一手。
儿戏!
儿戏!
儿戏!
巴察尔在心中咒骂着,自己怎么当时就没看出来是这个结果呢?唉,即便知道他们会这么做,我也没办法!只有接受,童少鸥,你这个混蛋。我诅咒你,我诅咒你不得好死。
“不过……”邢少阳的嘴角继续上扬,刚想说出准备好的话语,却发觉碧血丹心铁和自己之间,隐隐有了一丝联系。
这是怎么回事?难道是……杜希文?
“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”这是一个皇帝父亲鞭笞儿子的图像。
“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”这是一个皇帝父亲鞭笞儿子的图像,不过这个皇帝,却是当年的儿子。
“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”这是一个皇帝父亲鞭笞儿子的图像,儿子的儿子长大,重复着父亲对自己做过的错事。
……
“真像啊,真像你母亲,那个卑贱的贱人。知道吗,你越像你母亲,我就越想毁了你。”这是当今圣上的父亲,对当今圣上的施暴。
“做人,要……”这是当今圣上对孩子慈爱的一面。
“大晋天朝,我要毁了你!”这是当今圣上对孩子残酷的一面。
看着大晋天朝的传承,邢少阳颇为心痛,这是一条错误的传承,子嗣的恐惧、不安与害怕,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,每一代成为帝王的父亲,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安、焦躁、恐惧,为了抚平心中的创伤,为了让自己能从那可怕的梦魇中逃脱——一次又一次的,变本加厉地对自己的孩子施暴。
直到有一天,一个孩子崩溃了,但他成为了皇帝。他憎恨,他憎恶,他嫉妒,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女孩,像当今圣上母亲这般的女孩来安慰、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,可深宫中的现实告诉他,不、可、能!所以,这个皇帝变了,那丝仅存的善良,从自己曾经爱恋的女孩身上斩断:我得不到的东西,别人也休想得到!
故而,当今天子的母亲,死了;曾经垮掉的男人,让这个一朝先帝兴奋得无以复加!但是,这个孩子,竟然能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。先帝怒了,嫉妒了,憎恶了,他在心中疯狂地吼叫:“为什么你只有可以得到幸福?!为什么你只有可以得到幸福?!为什么你只有可以得到幸福……”
上帝欲使人灭亡,必先使他疯狂!所以,先帝占有了一个宫女,在他的儿子面前……而这个皇子,备受打击后,竟然生出更疯狂的念头,并加以实施——我,要当一个好父亲!我,要当一个坏皇帝!我,要让所有皇子都知道,朕乃亡国之君,是朕,害了这个国家!朕要让你们明白——朕,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,是失败的皇帝。是朕,一手毁了这个国家。
闭上眼睛,邢少阳深深吸了口气,暗道:这是一条不幸的锁链,从开国至今,一直传承到现在。我明白了,正是由于这种别致的……该用什么形容词呢?一时间也想不出来,反正是由于这种方式,让这个国家的帝皇对权力,势力极度迷恋,以此慰藉心中的伤害。
可惜,不幸是一条连锁反应,如同滚雪球一般,越来越大的球体,终将会造成灾难。不过,这条不幸的锁链,到了这个老头这儿,也算是彻底斩断,该说些什么好呢?大概唯有“异数”二字吧。毕竟,他给了子女自己所没有感受到的亲情的关爱;只是这种关爱,难道不是这不幸锁链的侧面体现?
是的,没错。他并非真的爱他的子女,不过是为了扩大这个不幸的锁链。
爱,是会代代传承的,活在爱中的人,是幸福的。
恨,是会代代传承的,活在恨中的人,将会永远沉沦在无尽的泥淖与深渊中。
抬头望向那轮明日,缓缓道出约定背后的深意:“内城之外,外城之内,断水三日。宫门闭锁,让这皇帝看看,他的子民,是如何逝去的。”
“内城之外,外城之内,断水三日。宫门闭锁,让这皇帝看看,他的子民,是如何逝去的。”这句话,如同帝王的律令,传遍晋朝王都方圆二百里。
“起。”尧依旧坚定地执行邢少阳的计划,将这个寡言却多智的师弟演活。
“师弟,你我的依仗都已无用,不如用真本事比试一场如何?”怎么可能真的比试,现在维持天人合一已经很勉强了,必须快点结束。
尧左手拿着碧血丹心铁,白玉琴架在右手:“呵。”磅礴的正气自他体内爆发,柔和的白芒照遍关内关外……
七日之后,晋朝官道
一袭红衣的邢少阳,迈着他的步子,向丹霞山前进。他清晰的记得:七天前的这个时候,自己与尧换位,身着白衣,左手擎丹至于金乌,右手托琴送予明月,借天地日月之威力,定十年之期,将大周军队立于霓虹绝壁之外。而今天,自己穿着那件从出门起就不曾换过的丝衣,向目的地缓缓走去。
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,有学自己声影而穿红戴白的的青年,有那面露恐惧的凡人,有快速赶路的行者。回想起当日杜希文化身碧血丹心铁的时刻,再度埋怨起来:自己当时怎么就答应了,若是不答应,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了。杜希文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,我想我已经有点明白了,你,是想唤回这个王者身为国君应有的意识。只可惜,你不知道这个最具权势的家族,竟是一条被不幸锁链笼罩的家族,那个已经形同白痴的皇帝,是这条不幸锁链的终极产物。
而且杜希文,我想,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疯狂、更“伟大”的家伙了,或许这个词用得不够恰当,但我的确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位君主——嗯,我是做不到啦,这种、这种在外界看来,看来是“亵渎”的大忌。该怎么说呢?我没有经历过,只能凭想象猜测:啊……想不出来,算了,等以后想出来再说。不过那时候,我恐怕记不得今天的事了。
洄溯过往,时间并不久远,也是在七日前,在黎晨南方的丹霞山上,在霓虹绝壁借助天地之威立起的同时,只属于凤凰的涅槃火焰突然喷发,烧灼着整个丹霞山山脉。山林上的沉香木和梧桐木,散发出动人的凤凰神音,虽然这声音只在丹霞山上回荡,可沉入天人合一境界的邢少阳,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里的异状。
由于发现这项异状,才有了向丹霞山进军的念头,至于为何不借用傲骨天成寒梅图和尧的力量,原因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。虽说被发现的可能性极低,可童少鸥的名头都传开了——实力高绝,喜欢装绝脉修士,却偏偏能够浮空。若自己真的提早进入丹霞山的范围,却又迟迟不进入,难免遭人怀疑。
其实邢少阳的担忧完全是不必的,不论借助牧梅人还是尧的力量,他都可以轻易到达丹霞山外围。随后借助天人合一的力量就能轻而易举的进入。但埋藏在骨子里的谨慎小心,遇上近期一系列出于意料的事后,猛然间喷发出来,盖过了本应属于这个境界的横行无忌。
谨慎有谨慎的好处,小心有小心的坏处。邢少阳这么一来,错过了第一时间发掘现场的可能,同时也让他不得不去见一位,本不想这么快就见面的人。
“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,这次的皇帝,竟然是二儿子胡亥。呵呵呵……”邢少阳的笑容有些诡异,低着嗓子说,时刻注意路边的行人,“我真怀疑这出历史,是不是秦史演绎!但在这个世界,和前世比起来,实在是差得太多太多。想来用不了多久,就会传出兄长暴毙、御弟篡权而被杀的戏码。无趣啊无趣,什么时候宫廷戏能变得有趣点呢,来个皇后与皇贵妃不得不说的故事、又或者三个太监、两个宫女的多角恋爱。”晃晃悠悠地向丹霞山前行,一边计算着那滔天的凤火会在多久之后消弭,一边畅想着皇宫内院可能发生的各种合理又不合理的事情。
既然提及了华盖易位,就不得不说在凤火燃起后不久,晋朝的老皇帝垮了,不是生理和灵魂上的垮塌,而是心灵和精神上的破灭。他张着嘴,痴呆地望着天空,直到他的皇长子扶苏去见这位垂暮之年的父亲时,才发现这点,而此时,群臣亦在一旁守候。略微思索,皇长子扶苏尊这位老头为太上皇,自己当了皇帝,继承大统。但这个皇帝当得并不轻松,就在一天前,邢少阳感觉,黎晨上空的龙气再度变动。
听着一匹劣马的蹄声,尘土飞扬向丹霞山的方向赶去。邢少阳本不欲多管,这种人这些天见得多了,个个都是颐指气使,可此人却勒住缰绳,在自己身旁缓缓前行。当即便转身望去,一结实的汉子,向自己拱手垂问:“敢问这位兄弟,此地前去丹霞山,还有多久可以到达?”
“为什么选择我?”邢少阳非常不理解,在地球自己总是遇上这类事情,不是说回家没路费,就是我饿了需要钱吃饭,就连寻常人问路都是先挑我。难道我真的是有被派“好人卡”的潜质?邢少阳又开始胡思乱想了。
“嗯?”这汉子显然没想到,邢少阳会这么问自己,想了想,这才回答,“这位兄弟,你有一种不同于别人的感觉。”
“啊?”不同于别人的感觉,我怎么没有发觉,“和别人不同,我没狐臭,也没病啊。”
“嗯,怎么说呢?虽然您的面相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……”
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!邢少阳记住这句话了。
“而且……”
而且?邢少阳竖起自己的耳朵,静静聆听。
“你的表现太过稚嫩,更加不容易让别人相信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……”
稚嫩?!的确,这是我的毛病。
“况且你太敏感,这样很容易做事极端化……”
敏感,做事容易极端化……这家伙,真的这么了解我吗?还有,我真的是这种人吗?
“不过,你是一个善良的好人,能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你说的话是真的。”
“那为什么刚才说我的面相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?”邢少阳觉得这个人的话语很奇怪,自相矛盾。
“你太弱了,不能给人一种安全感。”
“你走这条道,路上可以向其他人请教。至于你骑马几天能到丹霞山,我不知道。”邢少阳回答了这位汉子最先提出的问题,“不过我奉劝你一句,太早去,没好处。”
“多谢,告辞。”说着,这位大汉策马而去。
望着那滚滚的烟尘,邢少阳无奈地摇头:“凤凰之火,可是与轮回洗心火平级的火焰,现在的我,即便借助神境智证通也不能破开这火焰构成的壁垒。又一个悲哀的无知的人,若真等到火焰散去的那一刻,凡人,将会被修士远远摔在后面。”
继续观察着来往之人的嚣张、跋扈。邢少阳在一棵树下静静地消除疲劳,聆听周围的鸟语和人类的嘈杂,嘴角还时不时地露出一抹笑容。但在这往来平凡的大道上,却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,并非因为存在感不强烈,而是丹霞山的火,已经从某个秘密渠道传出,勾出了大批未曾得到宝贝的人们的贪欲,纷纷向丹霞山进发。
丹霞山那里有东西!邢少阳当然知道这一点,至于是什么东西,邢少阳在意却又不太在意,因为那里的东西,如果不是十二味圣药之一,自己没有任何兴趣。因为属于这位面的圣药之一,从与尧的交谈中得知还未被摘走,至于在什么地方,恐怕深深地藏在某处,或者一直在转移自己的处所;还因为,这个位面最好的事物,除了无法搬运的如地心元磁和极光类的物质,都被尧洗劫一空。
睡了一觉的邢少阳,发觉日头正盛,可精神十足的他,放开脚步,全力奔走。不一会儿,就赶上了之前那个骑着劣马的壮实汉子:“兄弟,劝你一句,还是换匹好点的马吧。”
那汉子见邢少阳脚下生风,“嗖”地就跃过自己,向丹霞山奔去。心中不由大为惊叹:想不到世间真有这般奇人,竟然能完全跃过马儿的速度,若真换了那些有道真仙,还不是风驰电掣?看来,若想击败那人,必须也修习这等神仙之术,否则,恐怕终我一生,都难以企及。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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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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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
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
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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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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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卷 第九章 焰斩丹霞免费阅读.https://www.biqubao7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