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调转个方向。
“不止妈,家里人大多都不喜欢堂婶。”不过堂叔堂婶是旁支,也很少见到。
“为什么?”骆槐问。
邢语柔也有些搞不懂,“堂婶自家条件不差,又是独生女,长得还漂亮,也有本事,开娱乐工作室,个人资产比谁都多,但她娘家条件够不着豪门,嫁给堂叔还要继续待在娱乐圈。”
豪门有自己的鄙视链。
骆槐想起公公婆婆看堂婶的眼神,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,不过那是长辈们的事,上一代的恩怨和下一代无关。
两人来到宗祠门口。
原先争吵的事情已经得到平息,邢政屿不出族谱,裴悠悠不进族谱,维持原状。
今天主要是邢彦诏和骆槐小两口祭祀,入族谱。
老爷子一说完,裴悠悠第一个不愿意,邢政屿试图阻拦,还是让她快一步,语气不满地问:“爷爷,凭什么我不能入族谱?”
原本她对入不入族谱没什么概念,直到母亲告诉她,不入族谱,她算哪门子邢家媳妇?
邢老太太瞥她一眼,冷淡道:“邢裴联姻,联姻的是骆槐,你是嫁给邢政屿,不是嫁入邢家。”
裴悠悠:“政屿哥不就是邢家人吗?”
邢老太太扭头问邢老爷子:“族谱上更为养子吧,不然对彦诏不公平。”
邢老爷子点了头,问大儿子大儿媳有没有意见,他们两个哪里敢有。
邢政屿嘴角牵起一抹浅笑,说本该如此。
二老点头,赞他懂事。
邢政屿见裴悠悠脸上不高兴,侧头哄她:“是不是邢家人没关系,你永远是尊贵的裴家大小姐。”
裴悠悠脸色稍微好转,还是压低声音焦急:“别人要是知道的话,我会被笑话的。”
“不会,我们不说,没有人会知道。”
“万一骆槐大嘴巴呢?”
“大嫂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裴悠悠也知道骆槐不是到处张扬的人,可她怎么听着这个话哪里不对劲。
裴悠悠抽出自己的手,哀怨的目光盯着骆槐。
骆槐在最前排,她只能看见骆槐乌黑的头发和挺直的脊背。
更气人的是,邢政屿是养子,她们只能和旁支站在一排,旁支里偏偏有个璀璨夺目的存在。
哪怕裴悠悠精心打扮,也变得黯然。
她气愤地小声跺一下脚。
还要眼睁睁看着骆槐的名字被写入邢家族谱,看着她跪在蒲团上,磕头,上香。
她们这些人像客人一样,看着主人家办事。
事办完还要鼓掌庆贺。
兄弟姐妹们依然管骆槐叫大嫂,小孩子叫大伯母,总之一切都和裴悠悠没关系。
不仅仅如此。
连回老宅坐桌吃饭,她和邢政屿也不在主桌!
裴悠悠味同嚼蜡。
骆槐坐在主桌,余光时不时瞥向一旁的邢彦诏,从滨江湾出来他就没怎么搭理过自己,跪拜上香的时候也是目视前方,这会只盯着饭菜,吃得还很香。
邢老太太看了一眼,饭后才拉着骆槐的手问:“跟彦诏吵架了?”
骆槐摇头:“没有。”
算不上吵架。
只是在生气,不肯搭理她。
邢老太太:“那是怎么了?我看他很关心你,你婆婆也来跟我说,彦诏整天没事干就围着你转,她想和你说会话都不行。”
还说亲儿子把亲妈当仇人一样防着。
弄丢又不是她这个当妈的错。
邢老太太也懒得搭理大儿媳,真是越活越糊涂,不知道大儿媳年轻那会儿的聪明劲去哪了。
想想都叹气。
“诏哥只是刚好有事找我。”骆槐不好说实话,只能用这么个蹩脚的借口。
邢老太太是聪明人,能不知道大儿媳是想找茬吗?
听骆槐没告状,也没说婆婆坏话,心里很满意。
两人心照不宣。
一旁的邢语柔则为母亲说话:“大哥真的太凶了,惹大哥不高兴,他一脚能把铁栏杆踢歪。”
“那你们惹他干什么?”邢老太太眯了眯眼睛,“他没主动招惹过你们吧?”
邢语柔一想还真是。
每次都是爸妈指责大哥,大哥才会凶回来。
“我……”她的眼睛略带茫然。
甩甩脑袋后又说,“大哥可以好好说话的。”
骆槐说:“他吃软不吃硬的,不过他说话的方式是这样,一般人不太能承受得来。”
邢语柔说:“他眼神凶,我看见就害怕。”
“那是他自我保护,以及保护养大他的奶奶和那个弟弟的方式,不表现得不好惹,你让他怎么长大?长大以后变得唯唯诺诺吗?”
“旷奶奶也挺凶的。”
“一样的道理。”骆槐说,“奶奶还是个女人,一个人拖着个小孙子,她要是不凶,不仅祖孙都让人欺负,还有人乱说话,唾沫星子是会淹死人的。”
“是啊。”邢老太太感慨一句,随后说,“你大哥是个孝顺孩子,回来了也没忘记祖孙两个,倒是政屿,他和林家夫妻好像没什么联系?”
骆槐默默竖起耳朵。
邢语柔说:“没有,就当初亲子鉴定出来后,二哥和林叔叔林阿姨见过一面,后面没有,二哥忙,和他们也没什么感情,爸妈说每个月按时给他们打赡养费就好了。”
“你二哥有这个能力,是该支付赡养费。”邢老太太说,“政屿这孩子还不错。”
“二哥当然好啦。”邢语柔笑着,带着点骄傲。
这样骄傲的神色骆槐经常在裴悠悠脸上看到,不过裴悠悠脸上的骄傲比邢语柔来得多,鼻孔能仰到天上去。
看向别人的眼神,都是俯视。
常常叫人比较舒服。
真论起来,邢语柔才是真正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,有富家千金的骄傲和小性子,又有豪门家族的教养。
只是少了点主见。
骆槐看着邢语柔笑,也跟着莞尔:“你大哥也好。”
“嗯……”邢语柔想到那天在大哥大嫂房门外听到的话,大哥心里是认她这个妹妹的,突然就没那么排斥了,“以后再看。”
邢老太太笑笑:“那要自己用心去看,好了,你们送我到这就行,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,骆槐上次来还没认真转过老宅呢,语柔带着走走。”
“好!”邢语柔挽着骆槐的手臂,转悠半个小时,裴悠悠说有事找,把人叫走。
也转完大半了,骆槐说下次再走,她打算回去等被爷爷叫走的邢彦诏。
没走两步,一个打扮漂亮的小姑娘跑过来。
是唐竹的小女儿。
“大伯母,我妈妈找你呢。”
小孩一手拿着棒棒糖,一手拉着骆槐去找妈妈。
准备离开老宅的唐竹左右环顾没看见女儿,丈夫说可能还在玩,夫妻两个一转身,骆槐拉着他们的女儿过来了。
女儿蹦蹦跳跳到她怀里。
唐竹看着骆槐,表情复杂:“你怎么来了?”
骆槐一愣:“不是堂婶有事找我吗?”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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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
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
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
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。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
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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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他吃软不吃硬免费阅读.https://www.biqubao7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