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何时,覃楼月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,这种低落的情绪已经伴着她好些日子了,尤其是今天,情绪似乎更加低落。
覃楼月晃了晃脑袋,企图把凤庭誉那个男人赶出去,奈何越是不要想,那个男人的身影就越清晰。
“啊,要疯了。”覃楼月坐起来,揉了揉都快皱成一团的脸,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。
等这边的事情一结束,她就离开京城,眼不见为净!覃楼月郁闷地想着。
但眼下她开着两个店铺,有那么多人等着她给工钱,不能说走就走,她必须把人安顿好了。
想到这里,覃楼月的眉心狠狠地拧在了一起。
夜深人静,覃楼月像往常一样坐在屋顶上,这几乎成了她最近的习惯,不是为了看星星看月亮,而是想着能透透气。
“放着誉王府那么宽敞的地方不住,怎么喜欢住在这儿?”一个沙哑沉闷的声音传入覃楼月耳朵里,接着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鬼面具男人出现在屋顶,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覃楼月身边坐下。
覃楼月单手托腮,手肘放在膝盖上,侧头看向鬼面具男人,嘴角弯起一丝淡淡的笑容,这个男人的出现,总是会让她沉郁的心情得以缓解。
“你是不是能掐会算啊,或者是跟踪我,不然总是能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?”
“心情不好?又跟誉王吵架了?”鬼面具男人望向远处不经意地问道。
覃楼月收回目光,望着远处叹了口气,自嘲地道,“吵架?凤庭誉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,才不屑跟我一介女流吵架呢。若不是看在我是誉王妃的面上,说不定都想杀了我,然后把我丢去乱葬岗了。”
鬼面具男人微抿唇角,“这么嘲讽你的夫君,不太好吧?”
“我们和离了,他也不是我的夫君了。”覃楼月轻轻地道,声音很轻,很轻,鬼面具男人从中听出一丝委屈与伤感。
“听你所言,似乎并非你所愿,看誉王不是也挺喜欢你的吗?都打发府里的女人专宠你了,怎么就和离了?”鬼面具男人侧头,一双幽深的眸子落在覃楼月的脸颊上,面具下的眉心忽然皱了起来。
“他喜欢我吗?”覃楼月嘲弄地扯了扯嘴角,“那么花心又多情的一个王爷,应该是对着每一个他看上的女人都说喜欢吧?那样的喜欢,我还真要不起,也玩不起!”
“誉王若是知道了你这么揣度他的心思,估计能被气死!”鬼面具男人轻呵了一声。
覃楼月侧眸,目光再次落在鬼面具男人身上,眸子微敛,“你是不是跟凤庭誉一伙的,不然你怎么总是替他说话?”
“在下跟你是一伙的,不然也不会三更半夜还坐在屋顶替你解闷。”鬼面具男人道。
覃楼月:“……”
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冲进火场救过她,是值得信任的,但她始终觉得他太过神秘,知道的太多了。
两人都没有再说话,看着远处的风景,气氛稍显压抑。
许久,覃楼月从怀中掏出鬼面具男人给她的腰牌,“当初你把这块腰牌给我,说是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拿着它去京城最大的典当铺,会有人帮我的,不知还作不作数?”
鬼面具男人点头,“当然,你想要在下帮你做什么?”
“你应该知道我父亲已经被削兵权了吧,若不出意外,皇上很快就会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抄了覃府,我身为覃府庶出的二小姐,也很难独善其身,若是我被砍头了,能否帮我安顿好两个店铺的人?”
覃楼月说的很轻松,丝毫没有因为要被砍头了而生出沉重感来,但她看向鬼面具男人时却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。
鬼面具男人深深地看着覃楼月,“你这是在交代后事?”
“算是吧,如果到时我真死了,也能死的安心一点。”覃楼月毫不避讳地说道。
“听闻皇上可是一直想要除掉誉王,你若不能独善其身,誉王府恐怕也要跟着遭殃,你就不担心誉王因你而死?”鬼面具男人又问。
覃楼月移开目光,望着远方淡淡地道,“皇上若要杀一个人,随便一个理由都可以,但凤庭誉一直以来不活得好好的?反倒是,皇上如果以为凤庭誉在乎我,拿我来威胁他,或许他还有点危险,只是现在,我们已经和离了,皇上抓了我威胁他,又有何用呢?”
“你看问题倒是透彻。”鬼面具男人轻呵了声,又问道,“你还有其他要帮忙的吗?”
“有啊。”覃楼月话语变得轻快了一些,“假若覃府真被抄家了,你又能帮我安顿好店铺的人,我就可以提前逃跑啊,活着总比死了好吧。”
“你想好要如何逃跑了?”鬼面具男人问。
覃楼月摇了摇头,转头,把腰牌塞进鬼面具男人手里,“腰牌你拿回去了,我就当你答应了,你可不能反悔哦。”
鬼面具男人看着手里的腰牌,正想要说话,覃楼月又道,“当初你冲进火场来救我,这份恩情我可能报不了了,如果我还活着,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,我一定竭尽所能,若是我死了,那就只能来世再报了。”
“也不是报答不了。”鬼面具男人把腰牌重新塞进覃楼月手里,“这块腰牌可是宝贝,就当在下给你的聘礼,你不是跟誉王和离了吗?那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嫁给在下了。”
覃楼月:“……”
覃楼月攥着手里的腰牌,哭笑不得地道,“一块腰牌就想娶我了,你这玩笑可一点不好笑,时候不早了,我先回去歇着了,你也赶快回去吧。”
覃楼月站起身,把腰牌往鬼面具男人怀里一丢,刚想要跳下屋顶,胳膊就被拽住,接着就掉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里,她猛然抬头就看到了鬼面具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。
覃楼月的心底突然划过异样,这个鬼面具男人给她的感觉怎么这么熟悉?好像她认识的一个人,还未等她进一步多想,男人沙哑的声音就落了下来。
“感觉如何?在下的怀抱可一点不比誉王的怀抱差,嫁给在下,你不会吃亏的。”
“我怕你吃亏。”覃楼月虽然觉得男人的怀抱熟悉,但下意识还是很抵触这个男人的靠近,膝盖突然用力上顶,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,当即放开了她向后退。
覃楼月握紧拳头追了上去,两人直接在屋顶上就打了起来,但覃楼月哪里是男人的对手,很快就被他反锁在怀里。
“你不愿意嫁给在下?”鬼面具男人问。
覃楼月狠狠地拧着眉,“你连姓名都不肯透露给我,你觉得我敢嫁给你吗?”www.biqubao.com
覃楼月低头,一口咬上男人横在她脖子上的手,借着男人放手的当下挣脱了出来,她微微眯眸,清冷的目光落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上,眼前这个男人,真的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。
鬼面具男人自然也发现了女人眼中审视的目光,微弯唇角,恢复一派悠闲的姿态,“娶你在下是认真的,你好好考虑,夜深了,早点回屋歇着吧。”
鬼面具男人说完,转身跳下屋顶离开了。
覃楼月清冷的眸中划过疑惑,鬼面具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像凤庭誉,无论是身形体魄,还是说话姿态,实在是太像了。
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,整个脑袋好像陷入了一片混乱里,理不出一个头绪来。
覃楼月摇了摇头,不可能,凤庭誉刚开始可是要把她送进大牢的,怎么会愿意冲进火场救她!而且,以他那高高在上的性子,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。
如果是凤庭誉的话,说不通!
或许是因为最近脑子里总是凤庭誉的身影,看谁都像凤庭誉了,可能是一时产生的错觉吧。
覃楼月这样想着,心里的疑惑就解了,看了眼鬼面具男人离开的方向,跳下屋顶回屋。
第二日,覃楼月还在睡梦中,屋门外就响起了叫个不停的狗吠声,还有狗爪子挠门的声音。
覃楼月烦躁地翻了个身,眼睛嵌开了一条缝,瞥了眼门口的方向,幽怨地道,“谁家的狗,这么吵?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了。”
因为凤庭誉,最近她的睡眠一直不太好,经常差不多天亮才睡着,这么突然被吵醒,覃楼月有点烦躁。
她的话出口之后,狗叫的很欢,狗爪子挠门的声音更大了,好像她再不来开门,就要破门而入了。
覃楼月半阖着眼眸,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开门,首先撞入眼里的就是一身白衣,面容冷峻的凤庭誉,她一时没反应过来,低头,目光扫过正仰着头,摇着尾巴看她的大狼狗,然后再移到凤庭誉身上。
“怎么,才多久不见,连本王都不认识了?”凤庭誉手里提着食盒,迈着长腿越过覃楼月走进屋里,大狼狗则紧跟其后。
覃楼月依旧站在门口,脑袋还处于混沌的状态,目光随着凤庭誉在桌前坐下之后才有了一点清醒的神色。
凤庭誉抬眸,看着女人呆呆的模样,哼了声,“还杵在那儿做什么,快过来!”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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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
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
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
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。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
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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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这块腰牌可是宝贝免费阅读.https://www.biqubao7.com